行,今天聊聊这事儿,纯粹是自个儿跑了一圈回来后的憋屈记录。
一、开头纯粹是让子弹给逼急眼了
那年我在大马士革边上开小店卖馕饼,本来和老婆孩子守着炉子过小日子。结果那天街口响枪就跟炒豆子似的,政府军和反对派直接在菜市场开练。眼瞅着对面楼窗户里伸出来黑洞洞的枪管子,我家玻璃哗碎了一地,面粉袋子上全是血点子——隔壁卖椰枣的老头脑袋给崩掉半个。
这日子甭管了!抄起烤馕的弯刀和擀面杖,把后厨囤的三桶煤油倒进玻璃瓶。老婆揪着我领子嚎“你连鸡都没杀过”,可眼见着坦克都碾到街口面包车顶上了,老子裤腰带一勒就冲出去了。
二、头仨月跟耗子似的东躲西藏
凑了七个街坊弄个土小队,白天缩在地窖分罐头,晚上猫腰穿过废墟巷子。城里活下来的五金店老板倒腾出十二把土枪,我们管那玩意儿叫“钢管咳嗽糖”——开一枪后坐力能撞碎锁骨,五十米外打山羊都打不着屁股。
记着清明那天伏击运粮队。猫在垃圾山后头等装甲车过,结果领头的二愣子阿杜没等信号就点火瓶。火苗子刚飘起来,对面机枪直接把垃圾山削平半米。跑出来仨人,阿杜肠子挂在铁丝网上扯出三米远。那天抢到半袋发霉面粉,沾着人血捏了十七个馍。
三、撞大运炸翻坦克那次
五月份雨水泡塌了南城下水道,倒让我们摸出条地道直通加油站后墙。用灶台铁皮裹着雷管做炸药包,等凌晨油罐车来卸货。那天我攥着引爆器的手汗得打滑,眼瞅着守油库的兵蹲墙根抽烟,烟头火光明晃晃三颗。
轰隆一声连地皮都在跳!冲天火光里数着飞出来的军靴——一只、两只...炸碎六个人。可没等我们欢呼,增援车队喇叭声就跟催命似的。老瘸子马吉德推我进臭水沟,自己扛着土枪往反方向跑。隔天在电线杆上看见他被铁丝捆成粽子,眼珠子被乌鸦啄空了。
四、见过真成事的狠角色
城东有个教数学的哈桑老师,戴眼镜的文弱人,愣是把民兵队训得跟正规军似的。他搞到七十把AK那回我亲眼见着:用学校地下室当军火库,每把枪贴数学公式当编号。抢银行金库那次更绝,趁着停电用教室圆规画保险柜结构图,算准爆破点没伤一张钞票。
关键是这人懂借势——政府军清剿前夜,他带人把军火全埋进德国援建的自来水管道工地。等军队把学校炸成废墟,转头就去跟联合国哭诉文化遗产被毁。现在人家在土耳其坐办公室领欧盟救济粮,手底下小弟都拿到难民身份。
五、说说我那条烂命
撑到第八个月实在熬不住,老婆抱着发烧的孩子哭晕在地窖。趁夜黑往边境线爬的那天,后背还让巡逻队扫了铁砂。现在裤腰往上三寸留着十七个疤眼儿,阴雨天痒得想拿刀刮骨头。
逃到难民营见着当初同个小队的,有腿的不到五个。缺胳膊的阿兹兹在领救济粥时嘟囔:“早知该跟哈桑那样用脑子”,话没说完就被插队的壮汉踹进泥坑。我弯腰捞他时瞥见那壮汉脖子后的刺青——半年前政府军行刑队的标记。
血泪换的教训摆这儿:- 没受过训的老百姓抄家伙就是活靶子,十个里死九个半
- 成功案例全是人精,搞武装前早铺好退路
- 短链式反抗活不过雨季,信息链比子弹链重要百倍
- 活下来的要么特别脏(钻下水道那种脏),要么特别假(跟各方都演戏那种假)
现在半夜给孩子盖被子,摸到他温乎乎的小手就想起马吉德吊在电线杆上的冷爪子。甭管网上热血小年轻怎么吹,真要有人问该不该抄家伙,我只会把裤腰掀起来,让他数数那十七个冒着寒气的疤眼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