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翻硬盘找老照片，突然看见三年前在攀岩馆拍的视频。那时候我刚接触户外，满脑子就想着要突破极限，结果没少闹笑话。
一、莽夫式初体验
当时跟风看《徒手攀岩》纪录片，整个人热血沸腾。周末直接打车到攀岩馆，交了四百块押金，连热身都不做就往上窜。结果爬到三米高的地方，腿肚子开始疯狂抽筋。教练在底下吼得嗓子都劈叉了："抓蓝色把手！左脚踩凸起！"我耳朵听着，手脚根本不听使唤。
- 右手死抠岩点发白
- 左腿悬空哆嗦
- 岩粉被汗浸成糨糊
- 背后t恤湿透黏在背上
是保安扛着伸缩梯把我救下来的。落地时小腿肌肉硬得像冻肉，瘫在防撞垫上喘得跟破风箱似的。
二、老驴点醒梦中人
正躺着装死，旁边突然扔过来瓶宝矿力。抬眼看见个穿磨破速干裤的大叔冲我乐："新手？你这叫送死，可不叫无畏。"他指着岩壁顶端的保护绳说："我爬二十年野岩，安全带永远打双八字结，备用快挂永远多带两个"。
当时我还不服气："纪录片里Alex Honnold就不系绳！"大叔笑得直拍大腿："人家提前两年勘测路线，光酋长岩就模拟爬了58次。你连馆里这条新手线有几个受力点都不知道？"
三、菜鸟重启计划
回家越想越臊得慌，隔周就报了三节基础课。这回老老实实从零开始：
- 每天靠墙静蹲练大腿
- 手指挂门框练抓力
- 周末泡在岩馆记路线
最要命的是克服恐高。教练让我站在五米高台松手后仰，前三次我都死死扒着岩点，指甲都快掀翻了。第四次闭眼往下倒的瞬间，安全带猛地拽住腰腹，整个人挂在半空晃悠。那一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，耳膜里全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。
两个月后终于能磕磕巴巴爬完初级道，有次冲坠时下意识做了正确防护动作。下来发现手心全是掐出来的月牙印，后背汗都没出。
四、暴雨夜顿悟时刻
后来有次跟大叔去郊外野攀。突然下起暴雨，我俩蹲在岩缝里躲雨，他突然指着雾蒙蒙的悬崖问我："现在敢爬吗？"看我头摇成拨浪鼓，他嘿嘿一笑："这就对了！真正的大无畏不是作死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怂。"
雨停后他示范岩壁湿滑时的下降技巧，脚底打滑三厘米立刻停住。人家十年老驴能瞬间切换三十套救援方案，却比我还怕死。
回去路上终于想明白了：什么极限突破都是扯淡，活下来才是硬道理。准备八百个应急预案的人，才配说"不设限"。那些喊着超越极限就往前冲的，坟头草都三米高了。
现在我电脑屏保就两行字：怕死是本能，不要命是神经病。听说去年那个岩馆有个傻小子学纪录片不系绳，摔下来砸断了三根肋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