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月领工资那天下雨，我捏着薄薄的工资条在便利店门口发呆，玻璃反光里看见自己跟落汤鸡似的。突然就想起那句“在人间凑数的日子”，妈的扎心了。
一、先拿自己开刀
那晚我拧开啤酒坐阳台刷抖音，刷到凌晨三点全是豪宅豪车。手指头划拉麻了才突然醒神——这不就是社畜日常行为艺术么？第二天蹲马桶时特意记了时间，十五分钟里看了八次朋友圈点赞数，刷了五篇同龄人年入百万的爽文。
- 7：30 挤地铁被人踩掉鞋跟
- 12：00 吃外卖吃到塑料片
- 18：45 被主管骂方案像厕纸
二、菜市场田野调查
周六特意起了大早混进菜市场。卖豆腐的老张五点半出摊，棉袄袖口磨得油亮：“凑数？我每天能卖三百块豆腐！” 他砧板底下压着女儿重点高中成绩单。转角修车铺的00后学徒满手机油，刚用三个月工资给老家装了太阳能路灯：“凑着凑着不就凑出光亮了？” 我蹲路边观察俩小时，发现每个“凑数”的人裤腿都沾着泥点，兜里却揣着具体的盼头。
三、跟广场舞大妈取经
昨天晚饭后假装路过小区广场，被跳《酒醉的蝴蝶》的王阿姨逮住唠嗑。她扯着腰鼓红绸子笑出豁牙：“你们年轻人总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！” 说着掰手指给我算：早市特价青菜省五块，孙子幼儿园得小红花，老伴风湿病能自己爬楼了——这些凑起来比退休金实在。回家路上看见保安亭老刘在打瞌睡，登记本底下压着翻烂的《三国演义》，突然觉得连他呼噜声里都带着五虎上将的气势。
现在我电脑边贴满便利贴：
- 周一给绿萝浇水活过来了
- 周三加班稿子少改三遍
- 今早煎蛋终于没散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