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给爷爷换尿不湿的时候吓我一跳，老头儿突然扯着输液管喊"树上柿子熟了"，可病房窗外连棵树影子都没有。我按住他乱抓的手，突然想起上周刷到过"老年人说胡话"的科普，赶紧掏出手机查资料。
发现不对劲
先是盯着手机查了半小时，发现这种突发性糊涂有个洋名叫delirium（后来护士说中文叫谵妄）。重点记下三个最明显的特征：
- 时间感错乱：爷爷凌晨三点非说下午该遛弯了，拼命要解安全带下床
- 幻觉：指着白墙说蚂蚁排队爬，还让我快拿杀虫剂
- 行为突变：平时斯斯文文的老教师，突然把粥碗扣护工头上
我的土办法验证
照着网上的建议做了两件事：
先试着问爷爷"现在在哪年"，他瞪着眼睛说1958年大炼钢铁，连自己退休三十年都忘了。又拿出全家福让他认人，他指着照片里穿军装的我爸喊"村长家二小子来收粮了"。
赶紧按铃叫来值班医生，人家拿手电筒照了瞳孔又问了几句话，扭头就跟我说"典型的谵妄"。我才知道这种状况大多能逆转，但得先排查尿路感染、电解质紊乱这些隐藏问题——难怪护士马上抽走三管血去化验。
实战教训
现在医院陪护第五天，总结出血泪经验：
- 谵妄来得比外卖还快，早饭时还清醒的人，午饭可能就对着枕头唱戏
- 老人说看见"死去的亲戚站床头"别急着喊道士，先量体温看是不是发烧了
- 半夜突然躁动可能是便秘憋的，开塞露比镇静剂管用
下午看见临床家属硬说老人是"老糊涂没救了"，我忍不住把整理的笔记拍给他看。老爷子刚才突然拍着被子喊有虫子，我配合着假装赶虫，转头看他满足地啃苹果的模样——哪有什么玄学，不过是发炎的膀胱把大脑暂时泡迷糊罢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