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翻我那本快散架的诗集时候，突然瞅见王安石这句「纵被春风吹作雪，绝胜南陌碾成尘」，心里咯噔一下。这诗写得贼透亮，可要是扔进一堆诗里让人挑最好的，怕不是要吵翻天。上个月我哥们儿就为这个掀了桌子——他说李白的「飞流直下三千尺」才是天花板，他媳妇非咬定杜甫的「细雨鱼儿出」更有味，俩人差点把火锅汤泼键盘上。
第一步：把候选诗句摁桌上排开
昨儿吃完晚饭我就开始折腾。翻箱倒柜扒拉出八句带「春雪」主题的，拿外卖单子背面歪歪扭扭抄成两列。韩愈的「白雪却嫌春色晚」和李商隐的「旋扑珠帘过粉墙」挨着排，看着跟菜市场价目表似的。
第二步：抡起锤子砸生僻字
看到宋之问那句「洛阳城里花如雪」差点拍大腿——「霰」字念啥来着？掏出手机查了五分钟才搞明白读xiàn。这种拦路虎直接叉掉！好诗就该像街边烤红薯，老大爷都能咂摸出香。
第三步：拿生活经验当筛子
读到王维的「春窗曙灭九微火」突然乐了。去年我在终南山民宿见过这景，但城里人谁见过油灯？倒是刘方平写的「北斗阑干南斗斜」，现在抬头看共享单车棚顶都能瞅见，这票给它！
第四步：把典故拎出来暴晒
翻到白居易引用谢道韫咏雪的典故，脑门立马发涨。当代人谁还记得东晋才女咋比划的？又不是拍古装剧。扭头看见王安石老老实实写「积素广庭闲」，雪压庭院的画面唰地就在眼前铺开了。
第五步：平仄先放血测个压
从床底刨出闺女的小学拼音板，给剩下五句测心跳。「仄仄平平平仄仄」这种节奏念着像踩缝纫机，岑参那句「忽如一夜春风来」读着跟坐摇摇车似的顺溜，舌头半点不打结。
第六步：掏出感情探测器
三句摊在瑜伽垫上瞪了半天。韩愈写雪透着急吼吼的盼春劲，杜甫「乱云低薄暮」压得人喘不过气，唯独王安石那十四字——春风把雪扬了，雪却说碾成灰不如飘着美。这倔劲儿让我想起去年被裁员后蹲马路牙子啃煎饼的日子，眼眶突然发酸。
折腾到凌晨两点终于拍板：甭管别人说「南陌碾成尘」多冷门，在我这儿它就是扛把子。写诗的折腾半辈子，选诗的快累出黑眼圈，可好句子就该像雪片子，宁可在春风里散成沫儿，也别滚进车轱辘底下当烂泥。选定了！今儿个晚上就为这句烫壶黄酒。
四字——春风把雪扬了，雪却说碾成灰不如飘着美。这倔劲儿让我想起去年被裁员后蹲马路牙子啃煎饼的日子，眼眶突然发酸。折腾到凌晨两点终于拍板：甭管别人说「南陌碾成尘」多冷门，在我这儿它就是扛把子。写诗的折腾半辈子，选诗的快累出黑眼圈，可好句子就该像雪片子，宁可在春风里散成沫儿，也别滚进车轱辘底下当烂泥。选定了！今儿个晚上就为这句烫壶黄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