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阵子开车走高速，过收费站时总觉得不对劲。
每回递卡交钱，窗口里的大姐大叔都冲我咧嘴笑，可那笑容... 怎么说，像被胶水糊上去的，嘴角翘着，眼珠子跟死鱼似的没光。
我当时心里就嘀咕：这笑是批发来的？咋能假得这么整齐？干脆油门一踩，掉头钻回收费站旁边的小路，蹲那儿盯了两个钟头。
第一步：蹲点观察
- 掐表看笑容持续时间：平均每次7到8秒，司机开窗开始笑，关窗瞬间垮脸
- 数表情重复率：10分钟内同一个收费员对12辆车咧嘴13次（有辆车停两次）
- 看肌肉变化：嘴角发抖的占八成，像抽筋
第二步：套近乎搞情报
我掏出记者证（假的，淘宝三十块做的）跟下夜班的大姐唠嗑，请她吃煎饼。大姐犹豫半天，开口就骂娘：
"狗屁微笑服务！监控头带AI识别的！"
她指着岗亭顶上的黑球："嘴角低于30度扣50，笑不满五秒扣100，上个月我左脸抽筋去医院，诊断书写'面部肌肉劳损'，领导说这不算工伤！"
大姐把煎饼摔桌上："最绝的是班长抽屉里放个镜子，上岗前必须练露八颗牙——老娘门牙去年磕掉两颗还没钱补！"
第三步：亲身体验
托关系混进某高速集团当临时工。岗前培训给我看《标准化笑容指南》：
- 齿间距要求1.5厘米（拿筷子比着练）
- 露牙龈标准为3毫米（护士拿棉签量）
- 每半小时发润喉糖（假笑要配问候语）
头天上岗，监控室突然吼喇叭："046号！嘴角掉下来了！"吓得我一激灵。
跟车的师傅冷笑："这算去年有人憋尿不敢去厕所，边笑边尿裤子里——监控拍到笑容变形，照样扣钱！"
真相浮出水面
干满三天跑路时，班长甩给我三张纸：
1. 投诉绑架逻辑
"司机投诉表情冷淡，集团全年考核降级，所有人年终奖泡汤——你敢不笑？全站人撕了你！"
2. 科技赋能压迫
AI情绪识别系统今年升级了，连眉毛弧度都监测。某同事天生苦瓜脸，月月被扣两千。
3. 微笑成本转移
集团宣传"微笑是最好的风景"，转头把润喉糖、冻伤膏列入员工自购清单。最魔幻的是要求女员工口红色号必须西瓜红，说是"提升笑容活力"。
离职那天看着新来的小姑娘，对着后视镜用筷子顶嘴角，忽然想起《国产凌凌漆》里的达闻西——只不过他发明的是要你命3000，高速集团搞的是要你笑365天。
车开出收费站时，我摇下车窗对收费员露出八颗牙。她从显示器后面抬眼，条件反射地扬起嘴角。那双眼睛像蒙尘的玻璃珠子，映着我同样虚假的笑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