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逛旧货市场那摊子,角落里有个铁盒子装的一堆破铜烂铁,我本来想淘个老门环来着。结果一扒拉,手碰到个冰凉的硬片儿,拿起来是个巴掌大的金属徽记,黑黢黢的带锈,中间刻的图案特怪,像是个镰刀叠着星星,又有点像某种动物变形。
摊主老爷子在旁边抽烟,看我盯得久,随口嘀咕一句:“,那个,早些年收缴上来的,压箱底的老物件儿了。”我一听“收缴”俩字,头皮都麻了一下——啥东西能用到“收缴”这词儿?这玩意儿肯定有故事!当场就掏钱拿下了,都没讲价。
一、回家开整
到家灯底下擦了半小时,徽记总算露出点真面目。图案太抽象了,拍完照发几个本地历史爱好者群,没一个认识。翻了半宿地方志跟旧档案电子版,屁都没找到。犟劲儿上来了,第二天直接奔市图书馆地方文献室。
在老管理员王大爷那儿泡了一整天,他翻出一堆卷了边的解放初期的收缴物资登记册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还真在1967年某区“清理四旧”的记录里找到一行模糊的字:“查没刻有未知图腾圆形徽记三枚,来源待考。”没图没描述,对不上号!我差点把册子盯穿。
转机在第三天。托了个在文物局的朋友,他把我那块破徽记偷偷带进他们实验室用仪器扫了下。金属成分显示是民国早期的合金,背面不起眼处居然刮出几个针尖大的微刻字——“平田堡 信物”。好家伙!这线索跟针一样扎出来了!
二、挖到硬货了
“平田堡”是个老地名,现在早没了,查地图是城西郊区一大片农田。我干脆跑去那村子转悠,扯个寻亲的幌子找老人打听。开始那些老头老太都摆手说没见过,结果被村口小卖部嗑瓜子的李奶奶一句话点醒了:“你问那带窟窿眼的铁片?以前村东头老赵家祠堂门槛底下,好像卡过差不多的东西。”
顺着这线,找到了老赵家快九十岁的姑奶奶。老太太耳朵背,但眼睛毒得很,瞄了一眼我带的拓印图,瘪着嘴说:“是‘老堂口’的接引牌……当年他们反那个谁……怕官兵认出来,塞哪儿的都有。”她手指颤巍巍比划着:“要对着火光看,图案里有暗号。”
我冲回家关灯拿手电筒斜着怼着徽记照,擦得锃亮的凹槽里真浮现出几道浅痕——原先以为是刮痕的线条,在强光下居然拼成个小小的“川”字形!翻档案查到1948年有次针对“川字会”反动会道门的清剿行动报告,收缴物清单里赫然列着“秘制信徽若干”。
原来这“镰刀叠星”是精心设计的伪装,核心机密就在这光影把戏里。正面镰刀星是掩护身份,火光下的“川”字才是接头凭证,而背面的“平田堡”指向老祠堂这个秘密联络点。一块破铜烂铁藏着三重身份,难怪当年查不明白!
现在这徽记还搁我书房镇纸,谁能想到它当过护身符、地下通行证、成了专政对象?历史真是扒开一层还有一层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