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摸黑出发
昨晚调了三个闹钟生怕睡过头，结果天没亮就自己醒了。摸黑把登山包甩上车，手电筒叼嘴里照着检查清单：长焦镜头、三脚架、驱蚊水、雨衣塞得满满当当。开到山脚的时候，护林员老张已经蹲在路口抽烟，烟头在雾里一明一暗的。
蹲守金丝猴全靠运气
跟着老张钻林子，露水把裤腿全打湿了。他忽然拽住我蹲下，手指竖在嘴唇前：“今天这群祖宗心情在啃嫩芽。”我把镜头小心翼翼从树缝里伸出去，嚯！金灿灿的毛在晨光里发亮，小猴拽着母猴尾巴荡秋千。屏住呼吸按快门的时候，胳膊肘压的树枝“咔”一声——整群猴蹭蹭往树顶窜，老张气得直拍大腿：“说了多少次别碰活树枝！”
- 川金丝猴（小东西跑得贼快）：拍到三只在树杈打架，毛色像镀了层铜粉
- 岩松鼠（啃野果专业户）：屁股对着我狂嗑松子，腮帮子鼓成球
- 红腹角雉（呆萌走地鸡）：羽毛红得跟火烧云似的，慢吞吞踱步根本不怕人
红外相机揪出夜猫子
午后蹲在岩洞里翻素材，老张突然从背包掏出几个黑匣子：“带你见识真家伙。”踩着腐叶爬到半山腰，他扒开藤蔓露出藏在树根的红外相机。回放键一按，屏幕里嗖地闪过团黑影——毛冠鹿！犄角像两截小树杈，半夜偷摸来舔岩石上的盐霜。翻到后半夜的视频时，老张突然嘿嘿笑：有只豹猫撅着屁股在标记领地，尾巴竖得跟旗杆似的。
瘫在田埂啃冷馒头
下山时腿抖得像踩棉花，一屁股坐在老乡晒玉米的竹席上。老张从铁饭盒掏出硬邦邦的馒头：“快吃！这山头晚上有野猪拱人。”啃着馒头翻相机，突然发现清晨拍猴群时手抖了，金丝猴的蓝脸糊成团毛球。气得捶地那会儿，两只红嘴蓝鹊从头顶扑棱棱飞过，长尾巴差点扫到我鼻尖。
太阳掉进山沟那刻，老张拿树枝在泥地上划拉：“西坡树洞藏着黄喉貂一家五口，南崖有林雕的窝...”他嗓子哑得厉害，眼睛却亮得吓人，“这些宝贝疙瘩，多拍几张就少几张咯。”我摸出包里包驱蚊贴塞给他，回程的车在盘山公路转圈，手机里拍糊的猴脸在暮色里明明暗暗。
